破碎的童年:“新冠孤儿”的未来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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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海得拉巴的老城区,一间三室一厅的房子里,住着拉西姆、拉比亚和雷哈娜三个孩子,与附近孩子的差别在于,他们独立生活,没有父母或亲戚的监护。他们的父亲吉拉姆死于新冠病毒大流行,2021年5月的一个晚上,吉拉姆因感冒发烧回家,但孩子们没预料到父亲会离开得这么快。5月11日,吉拉姆去世,那是新冠病毒在海得拉巴的第二次高潮。

数据来源:
Portal National Commission for Protection of Child Rights;

新冠疫情的次生伤害仍不止于此,它给儿童带来的痛楚绝不局限于失去父母和经济支柱,还导致学校关闭,他们无法正常接受教育,甚至有人早早地成为童工、遭遇家庭暴力。

11岁的索尼娅和她的母亲、弟弟以及祖父住在印度东北部的贾坎德邦。2021年5月,她的父亲拉维死于新冠疫情,他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在他去世后,家里陷入了经济危机。“我们的世界天翻地覆。没有丈夫,我不知道该怎么养家。在我的村子里没有任何托儿所或托儿服务。最重要的是,学校因为新冠肺炎而停课,索尼娅被学校送回家了。”学业突然中断,母亲又需要外出找工作,索尼娅独自一人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面临着被拐卖给童婚、童工或卖淫、再也见不到的风险。与此同时,她不得不接受失去父亲的痛苦。由于找不到工作,绝望的拉达考虑做出一个令人心碎的决定,把索尼娅送到孤儿院,这样,她至少可以一天吃上三顿饭。

印度法里达巴德的维沙尔是一位特殊的“新冠孤儿”,他有身体障碍,原本由当地一对父母收养,但2021年5月份,他的养父母都死于新冠病毒,维沙尔再次成为孤儿,5月30日,哈里亚纳邦首席部长马诺哈尔·拉尔在 Deep Ashram得知了维沙尔的状况,被他的故事所感动,立即宣布代表政府收养他,并宣布他的所有费用将由政府承担。

失去父亲后,拉西姆、拉比亚和雷哈娜三兄妹被留在了远方的亲戚家中照顾。很快,他们的邻居看到特伦甘纳邦部长宣传的一条儿童帮助热线,他与海德拉巴区政府联系,帮助了他们。一位提供支持的海得拉巴工作人员说,孩子们正在参加在线课程,当地妇女和儿童福利部门的项目主任承诺给本地区的新冠孤儿提供每月两千卢比的资金补助和免费食物。

首席部长Shivraj Singh Chouhan与新冠孤儿一起庆祝排灯节

印度地方性支持图

卢布比美元汇率约82:1

不只印度一国,其他地区政府也针对“新冠孤儿”群体设计了一系列措施,以保证他们的健康成长和教育需求:

在巴西,至少有7项法案已在几个州提交给众议院/国会,以“制定一系列措施,确保”父母死于新冠肺炎的18岁以下未成年人的“保护、教育和健康”。在2021-2022年,至少有11个州和一些大城市,如圣保罗,已经批准了法律或正在考虑法案,为每个孩子提供每月500巴西雷亚尔(约合96美元)的货币津贴,直到他们达到法定成年年龄18岁。截至2022年1月,北大里约热内卢州向照顾受冠状病毒病影响的孤儿的家庭发放了每月500巴西雷亚尔的津贴。2022年2月,里约热内卢南方政府提出了一项法案,向南大州父母中有一人死于COVID-19的贫困家庭的儿童提供每月500巴西雷亚尔的补贴。

在哥伦比亚,众议院提出了一项法律,旨在为哥伦比亚因新冠疫情而成为孤儿的儿童提供资金支持。该法律的目的是创建一个临时项目,对应于有条件和定期的资金转移,帮助那些因新冠大流行造成的健康紧急情况而失去至少一方父母和/或监护人的儿童和青少年。该法律还旨在建立一个新冠孤儿单一国家登记处和综合护理计划。

印度尼西亚通过了政府《儿童特别保护条例》,授权妇女赋权和儿童保护部通过家庭护理和满足基本和特殊需求,协调对父母因COVID-19而死亡的儿童实施特别保护。此外,该部启动了一个登记册(通过儿基会的RapidPro平台),以收集社区数据,以确定因COVID-19死亡而失去父母的儿童数量,并确定他们在紧急情况下的需求。

在墨西哥,贝尼托·华雷斯奖学金为受冠状病毒病影响的孤儿提供每月800墨西哥比索(约合40美元)的津贴。美国加州提出一项法案,将建立加州幸存者福利计划,为父母或监护人死于新冠病毒的儿童和寄养儿童提供信托基金账户;纽约市的家庭资源支持中心也在降低儿童受虐待和进入寄养机构的风险方面做出了有效贡献。

虽然眼下许多国家都从新冠疫情中复苏过来,学校复课、重新开放,卡塔尔世界杯的举办更成了一场狂欢,甚至,对于那些因新冠病毒失去父母的孩子,似乎也有了妥当的安排,政府拨款、民众援助都开始发挥作用,但还远远不够。心理健康、失去父母的痛苦、收养家庭可能存在的风险……这些隐患都使得“新冠孤儿”需要更多的社会帮扶,想让这部分群体不被忽视、拼合起他们的童年碎片,还有一段长路要走。

现在,拉希姆想成为板球运动员或医生,他的妹妹拉比亚梦想成为一名警察,雷哈娜则想成为一名教师。孩子们认为能靠自己的力量实现这些,但他们承认夜晚是可怕的。"晚上关灯时,拉比亚感到害怕。所以我们一直开着一盏灯。"雷哈娜说。